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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CSY2545

 

 

 

      早上四點醒來時,眼睛因為睡眠時間不足而感到一陣灼痛,但心理上卻已是睡意全無。左右翻身把脊椎骨扭得霹啪作響,整骨師傅曾經反復告誡說這樣做會讓骨頭磨損,但不這麼做腰間的壓力便無法釋放,這大概就是理想與現實的兩難吧?十點才日落的倫敦四點便已天色微亮,「現在的夜晚真是短得可怕」窗外遠處傳來陣陣雷鳴伴隨著陣陣微風與細雨打在花園草地上的輕響,這種單純憂鬱的早晨也是難能可貴。
      我想到昨天朋友說生活中遇到低潮想跟我聊天,裡面提到他在工作上的挑戰以及力不從心,提到了家裡種種狀況讓他左右為難,也提到了人際關係上的空虛與孤單;這些事怎麼會想找我談呢?我自認是個差勁的傾聽者,安慰別人的技巧也是異常拙劣,但這應該算是一種信任,所以縱使困惑無奈,也必須盡力回應就是了。談話即將收尾時,他問我覺不覺得在自己的人生中能遇到愛?類似這樣虛無縹緲的問題總是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對愛的定義每個人都不一樣,交了女朋友就算遇到愛了嗎?我其實對這樣的問題以及背後假設的定義沒有那麼認同,但我還是簡單地表示這是一件需要不斷嘗試的事情。

      我接著想到前幾日經歷的論文寫作狂潮,我從來不是個擅長寫作的人,更不要說依著英國學術體系的書寫標準去寫出一份邏輯明確,引用資料豐富確實,同時還能反省過往開創新局的論文了。我想到在準備的過程中所讀到的那些理論與思潮的隻字片語,以及他們所反映出來的社會狀態,最後再細微地分散到每個人的生活。藝術家到底該做的是什麼?而我想成為一個藝術家又該怎麼調整目前的狀態呢?我想到接下來一個月的作品準備,還有數不清的觀念架構要釐清,而這些觀念又該由誰的角度來檢視呢?從書上早已作古的大師,那些用詞艱澀的英國教授,還是遠在台灣的授業恩師,亦或是要反省自我格物致知一番呢?接著我想到作品的物質性,有不少人堅持創作應該秉持著一種傳世的精神去面對作品,不論是精神結構還是物質層面,於是我回頭想了一下從大學畢業後至今所生產出來的那些東西,再接著把未來想做的以及想做卻放棄的那些計劃從腦海深處撈出來審視了一番,最後得出了一個物質性的不穩定,這樣一句不知所云的結論。看看身邊的前輩同學正在做的事,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會成為什麼樣子,但卻很明顯知道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狀態。藝術家與社會的關係常被定義為觀察與反饋,於是我在想自己使否真的在意這些人群呢?這些有血有肉各有情感差異的人,我在意他們的同時也不在意他們的存在,我好奇行為模式背後的動機與原因但這卻又是來自於個體之間的不同,那個不同或許可以說是人性吧?

      距離回家的日子算一算也沒幾天了,回想過去的這一年有不少嘗試與經驗,在各種事情上忙碌與滯空,然後了解到這些不是我要的而或那些可能是我要的,這樣的一個忙忙碌碌卻也庸庸碌碌的狀態。最近我的腰又開始痛了,我想起醫術通神的大舅跟我說過這是因為花了太多精力在想事情(不敢妄稱思考但大概也不局限於思考),所以接下來的生活大概需要多花一點精神在追求平衡上了,各方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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