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老師常對講臺下的我們說道
"高中的朋友是你一輩子的朋友"
這話在當下聽了很受用
對身邊的朋友也會因此另眼相看
但長大後回頭檢視他會發現
其實本來就沒什麼事是絕對的
新訓的班兵可能一直跟你很熟
下部隊的朋友可能退伍後就不見蹤影
高中的朋友當然也會在大學跟你毅然斷交
總之自己當時實在太天真了
但高中的朋友對我而言的確意義非凡
他們是我人生中第一群真正接納我的朋友
有沒有在背後說我壞話我是不知道
但至少沒有像國中同學那麼拙劣地顯露出來
但總之高中就是唸書唸書唸書
頂多閒暇時打個屁跑個步打個球
加上校慶話劇校外教學
甚至還沒有畢業旅行(今天又被提醒了一次)
然後就畢業了
照片裡的人幾乎都是我高中的好友
但今天的聚會只讓我覺得很無奈
雖然說每個人唸的科系不同個性不同生長背景不同
本來就不可能一直都很合拍很有話題
但曾經很有話聊的朋友突然變得與自己話不投機
這樣的發現實在很令人挫折
我高中時唸的是升學班
我的朋友們多半照著那個原則繼續前進而且follow得不錯
相較之下我就成了個局外人
我的高中老師把藝術誤認為設計
我試圖揪正還被調侃了一番
我想我永遠無法讓那個老師知道我在嘗試做些什麼
但不是因為我太笨
而是因為他根本沒興趣知道
我再看看今天身邊的有為同窗
我想就算哪天我拿了台灣藝術圈的殊榮臺新首獎
大概也不會有人在意吧?
他們根本不在乎藝術的工藝或各種媒體的差異運用
對於符號象徵或是社會學或心理學或任何我在乎的事
他們都不在乎
言談裡總是充斥著房租薪水加班費
這裡有爽缺那裡的工作很無趣
又或是哪個牌子的衣服很漂亮哪個牌子的鞋子很耐穿
要怎麼穿搭才時尚怎麼穿著才符合社會禮儀
我想這大概是現實社會最直接呈現的第一樣貌吧
我過去的朋友們身上所發生的改變是任何人都無可奈何的事
所以我只是覺得很無奈加上一點點的難過而已
我還是很懷念那些窗外下著大雨的午後輔導課
但我想接下來幾年我都不會想再參加同學會了
今天晚餐時覺得水餃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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