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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替藝術中心拍攝李立群演講時

一時無聊用手中的長鏡頭觀察了聽講的人群

意外發現有不少人神色木然

更甚者還有低頭而睡者

不禁有些懷疑他們到底排著大老遠的隊伍

為的是什麼?

 

接著有在誠品聽了馮翊綱的講座

其實我認為這兩場演說都不算有非常嚴明的主題

其中帶給我比較多的體驗應該還是這些專家的丰采吧?

馮翊綱就像傳聞中一樣是個頗為鋒利的人

雖然有些問答的用詞我覺得太過尖銳

但在某方面來說也算是給我們這些無腦發問者一記當頭棒喝就是了

而身處這兩場講座所感受到最大的一件體認就是

大部份的聽眾其實都是抱著看秀的心態來的

當自己身處在一大群人之中感受到這樣的事實

其實是蠻有壓力的一件事

 

再說我這禮拜在台北的一些見聞好了

其實我對台北市的市容沒有太大的意見

事實上我對那些由水泥高架橋及捷運鐵路所拉出的種種線條感到很滿意

而其為人詬病的濕冷天氣更是正中我的下懷

但另一方面我又非常不愛去台北

大量的資訊流通以及高度的商業化

(題外話 我很愛的攝影師 STEVE McCURRY

最近出了他的人像攝影集"LOOKING EAST"內容非常精彩

但我在半年前便已從英國購入 可見台灣的出版市場有多遲緩...)

整座城市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散發一種強烈的氣場

或者該說是紙醉金迷的環境氣氛吧

在西門町轉上一圈就會讓我頭暈

到了市中心的鬧區更是讓我有種誤闖叢林的恐慌

總之台北並不是個適合我居住的城市

 

這趟台北行我當著不討喜的電燈泡

逛了北美館的莫內展還有當代藝術館的攝影展

隔天則去故宮看了夏卡爾特展以及館藏的展出

比起先前高更展的麻木我發現我對莫內的作品之喜愛出乎意料

雖然是印象派的大師

(是的 他的確有震聾發聵的力道)

看著他的睡蓮聯作中巧妙地運用種種對比技巧

甚至在簡單的兩叢主體間用上四組對比而不稍露破綻

看了只能用五體投地來形容自身的感動

我在展區看了三個小時

其中在水景系列的作品前便站了快兩個小時

真不懂館方為何不肯多放幾張椅子?

而另一樣引起我好奇心的則是掛在人們頭上的導覽解說耳機

 

由於我從來沒用過那種東西

所以也就無從得知裡頭到底會告訴你哪些資訊

但我總覺得看畫展不就應該專心體會畫作所給你的感受嗎?

這些所謂"導覽"所以帶給你的東西

不外乎是畫家背景創作時間以及作品中的種種技法

但這些東西不都是在家就能事先查到的知識嗎?

再更個人一點的看法

我認為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看一件作品的重點吧?

"美學大師"蔣勳每有一位西方大師的作品到台灣辦展覽便會出一本"破解書"

老實說我訂了3本但從來沒仔細看蔣勳在裡頭說了些什麼

我只把它們當作是作品的畫冊而已

總之

我站在幾幅自己特別喜歡的作品前細細觀賞畫中細節

一邊觀看站在我與畫作之間的民眾行為

不禁感嘆這又是速食文化的現象之一

至於當代藝術館的攝影展

"台灣新世代攝影"

我個人特愛馮君藍的人像作品以及江思賢的風景

但展出的規模不大而且頗為簡陋

算是美中不足之處

 

再說今日的夏卡爾特展

其實在購票之前我曾在內心有過一番掙扎

因為我一開始便知道自己八成會看不懂夏卡爾的作品

而我本來就是極端任性挑食的影像觀看者

很清楚自己對那樣的表現方式既沒感覺也沒興趣

看著眼前展場中黑壓壓的一片人潮

再加上略嫌乾癟的荷包

這種種因素都讓我很懷疑到底要不要買票進場

但最後還是抱著朝聖大師的心態硬著頭皮把錢遞給了售票臺

然後

五分鐘後我便出現在展場出口

看著眼前瘋狂拍照的人潮

我料想與我同行的友人胸中所蘊含的藝術素養一定比我高出不少

於是我便有了觀察人群的時間

 

出口處有兩面大圖輸出的圖牆

分別是夏卡爾的代表作品以及"夏卡爾生日特展$@&*%..."之類的標語

而我默默數著人群中相機持有者的比率

不禁為台灣經濟奇蹟的再造感到一股澎湃的驕傲

但引起我更多興趣的是他們到底在拍什麼?

展場內不能攝影

但卻人手一機

結果就在我不解的眼光中

一對情侶走到我正前方的圖牆

頭靠頭擺出架勢後開始自拍

從相機的種類以及手持距離

我研判他們只會拍到自己的臉以及身後的一小塊色塊

而身邊的其他攝友想必也大抵如此

"這到底有什麼好拍的?"

我不禁試著藉由自問自答來解除心中的疑惑

我再看向身邊的大嬸慎重地校正水平線

然後皺著眉頭拍下他的兩個孩子在圖畫前略微僵硬的笑容

從場內的光源以及閃燈強度

我猜想應該會是張慘不忍睹的照片

但他們仍舊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他們所選擇的構圖範圍又打翻了"到此一遊式構圖"的可能性

畢竟在那樣的距離下頂多只能拍到

"夏卡...生日...展"

這些字樣到底又能說明些什麼呢?

少女們快樂地自拍

情侶們故作姿態地互拍

閃光燈在我身旁此起彼落地閃著

突然我又領悟到這些人群的行為完全沒有經過大腦

只是為拍而拍而已

 

稍微計算一下這樣的圖像製造量

根據官方說法故宮的每日進場人次約在3萬到5萬之間

以中庸之道(錯誤用法)取為四萬

一張照片的大小以JPEG的普通大小粗估為2MB

又以一家四口和樂融融共遊故宮為參考

在一家一機的前提下

在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一天便有20GB的圖像產生

而它們大多數沒有任何意義

這樣的發現不禁讓我感到一陣難以控制的暈眩

當然影像數位化的好處是對大自然的傷害相對減低許多

而每個人愛拍什麼就拍什麼

只要沒有傷害影響到其他人就與我無關

但我仍然忍不住為了大眾的盲目行為感到一陣無奈與反感

而這樣的感受與其說是對週遭人群不滿

不如說是對自身行為的渺小無力感到絕望吧

 

這些生活瑣事所帶給我的一個總括感想便是

現代人所追求的

原來只是一層膚淺的表像而已啊...

看著李立群的背影

似乎在等待他往眼前一片心靈汪洋所投入的想法能有所迴響

可惜只等到一片死寂中的幾縷微波

 

 

 

 

日本強震的新聞

隨著資訊的逐步披露

慢慢開始轉變成一股令人不安的訊息

看著國內媒體與政客的愚蠢嘴臉不禁讓人感到悲哀

曾幾何時我們自詡為中國文化的保留者竟會變成這副德性?

翻看新聞中所寫出的種種災後細節

不禁開始設想自己若是遇上了如此國難該如此自處

接著便驚覺自身的存在是如此微小

最直接的感受應該來自於避難背包的打包準備吧

一開始挑選要放入行囊中的物品

便會發現自己的生活是如此可笑

我甚至開始打算建立一封草稿

內容大概是

"孩兒不孝 還請父母往後保重身體"

之類的告別簡訊

生命太微不足道了

而我們能做的也只是

把自己這條小命活出原本該有的樣子而已

 

其實我並不喜歡"天祐日本"這樣的字眼

倒不是我討厭日本或有大中華主義傾向

純粹只是覺得這樣的遣詞用字太過輕挑

隨著天災日漸頻繁

是不是往後還會繼續冒出"天祐美國.冰島.利比亞.埃及.etc"這樣的字眼?

那何不乾脆說世界和平算了呢?

這樣的現象讓我想起PTT版上的R.I.P等語彙

總覺得打出這樣簡單的幾個字似乎就有盡了自身社會責任的錯覺

但這也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日本所遭逢的處境令人心驚

雖然宗教哲學的書中說這樣的同情心沒有任何意義

但我還是誠心地為日本祈禱

並希望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命能一起度過這些難關

may the world pea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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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